朋友是當不成的，覺得待下去不好看，退了幫會。

結論，墨辰替她下了，“你也是躺槍。”

而墨苒只冷冷地看著那張朋友前來質問的聊天記錄截圖，墨辰說的那句“我沒和徒弟情緣”，一年來的類似情景在腦海裏翻湧而來。

在馬嵬驛，她專註於奶他，被朋友看見，說，“這是我徒弟”，“什麽情侶名，那是巧合”。

在花海，他在路人詢問的時候，說，“這是我徒弟，我沒情緣。”

在YY裏，她說了無數次的喜歡他，他只有一次說，“哪有女孩子天天這樣，師徒情緣不好看。”

閉上眼睛，那滿載著記憶的揚州就這麽消失不見，墨苒感覺到因為用眼疲勞的酸痛，再睜開看見地圖那天各一方的藍點，墨辰的名字，忽而知曉這才是真正的難受。

一年了，該放下。

墨辰和她抱怨了幾句，樂淩羽矯情什麽，搞得他裏外不是人。

墨苒嘴上安慰他幾句，心如明鏡——裏外不是人的，是她。

跳到了幫會頻道，她因為權限不夠進不了小房間，就讓墨辰拉她進去，那個小房間是墨辰喜歡的電影的名字，曾經叫她去看，墨苒卻看到名字就不喜歡，也就不了了之，現今倒想，明天一定去看看。

墨苒開麥說了句，“師父再見。”

墨辰知道墨苒和他說話總是刻意放柔放軟，那句話卻冷冷的，仿若麻木地報告，一字一頓地清晰，又不帶任何的感情。當時，他覺得有點不妙，看游戲裏墨苒暗下了的頭像，聽YY裏退出頻道的聲音，四處聯系補上，就發了個短信問她怎麽了，沒有回應。

那天已經兩三點了，墨辰不想打擾她，也不願意多想，沒有繼續找她。

第二天，墨苒不回YY消息，不上線，不回短信、

第三天，墨苒不回YY消息，不上線，不回短信，不接電話。

第四天，谷幽幽帶著一群人把他按在昆侖殺了至少幾十次，幫主問他那是怎麽回事，墨辰說只是親友玩玩。

第五天，他依舊一個人日常，想起徒弟被迫切奶喊大戰隨便來，一個人鶴歸倒在紅名中間，想起徒弟不甘心地跟著他糊春泥長針的身影，一個人去了純陽，想起徒弟安安靜靜地橫笛吹雪，一個人摔死在持國天王殿底下，想起徒弟左蹦右跳還是下來必死，操作水得一塌糊塗。

第六天，第七天，第八天，他看師徒列表那唯一的親傳弟子上線時間八天前，終於明白那句再見的含義。

不知道第幾次了，第幾天了，他問谷幽幽對方不理會，甚至屏蔽了他，他看了幫會列表裏的地點，飛到萬花找到了那群人，卻也沒打算再問什麽，看那群人連殺他都不願直接飛走。待了一會兒，他給在場的人一人放了個真橙之心。

那天的路人也有七八個吧，當時都表示，“土豪我們做朋友吧。”

墨辰想想，回了句。“土豪要A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77

77、波折 ...

等谷幽幽聯系上墨苒的時候，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。

看到墨苒的道別時，簡簡單單的一句話，“我A了，你們好好玩”，谷幽幽卻難過得不得了，這個單純專一的妹子在下這樣的決心的時候，他們各自在自己的生活裏開心著，沒有一人察覺。所以，等她們聯系上，谷幽幽滿心以為這將是驚天動地鬼哭狼嚎（？）的悲痛畫面。

結果一點也不。

墨苒很平靜，問了問他們的近況，提到墨辰也只是淡淡說出一切事情，讓人很不理解。谷幽幽怕墨苒憋得慌，甚至於說出墨辰為了她要A，正在幫會裏道別的事情，卻得到了一個淡然的回答，“哦，是嗎。”

“你……”谷幽幽氣急敗壞，“你就只有這反應嗎。”

“他以前就說過自己想A，因為工作原因，大概三四年吧。”墨苒的聲音有些小，但足以讓人聽出她的漠然無力，“他怎麽會為了我A。”

之後，面對谷幽幽的沈默，墨苒繼續道，“如果他想玩，誰都影響不了他，如果他想走，也是同樣。對於他來說，這真的只是一個游戲，既然當初可以離開他最喜歡的一區，現在的區又算得了什麽。”

“而且，我不漂亮，和他奔現絕不可能，就算情緣了也只會是死而已，不說其他，就連性格都差這麽多，這樣的情況，喜歡也只能是喜歡了。”

谷幽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，比起一身不吭消失的墨苒，這樣的平平靜靜的墨苒更讓她納悶。她想起，以前上學時的傻姐妹們，為了所謂的初戀轟轟烈烈，或哭或笑，至少能夠瘋狂，而今她們工作了甚至準備和合適的人結婚，提起自己的男友丈夫，如此平平淡淡，竟覓不見當年一點沖動，在某些方面已然靜默如佛。慶幸的是，那樣的她們不容易再受傷，可不幸的是，不管值得與否的那段最美好的愛慕就這麽消失。

而且，墨苒還是個學生，不該到這樣的地步，她應該不

雖說不想墨苒這樣心死，谷幽幽還是不說那時拉著一群人把墨辰輪了好幾遍的事情，只問，“最近怎麽樣了。”

“很好啊，”墨苒的聲調終於歡快起來，“下課後看看電影，和同學出去玩玩，挺好的。”

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吧。

那天的墨苒只是上線了一會兒，然後說一個小徒弟居然密她了，想托付谷幽幽好好照顧。谷幽幽當然答應下來，加了那個小新手的ID，如卿。

如卿是個五毒，在線，加的時候是86，谷幽幽的師門五萬七俱全，覺得教她應該沒有問題，和如卿說了幾句話讓她好好升級，就忙去了。過了兩小時，她發現如卿一聲不吭地到了89級，就組隊過去打算說說收裝備的事情。

加入隊伍的瞬間，谷幽幽看見了墨辰的名字，但隨即以為自己眼花，可她發現隊長在如卿身上，再拉上去看過去的系統提示，果然有一句：墨辰離開了隊伍。

這個小徒弟，據說是墨苒無聊的時候在師徒列表收的，根本沒有被帶過，幫會也不是情絕，墨辰如何得知實在是個引人遐想的問題。不過，谷幽幽不會問墨苒為什麽忽然看開地離開，當然不會問剛才她短暫的上線有沒有和墨辰聯系，就沒繼續多想了。

等谷幽幽問及幫貢裝的事情，如卿竟老老實實把墨辰給招了，說師祖給了她好多錢好多裝備，不知道有什麽用。

谷幽幽黑線，一邊幫如卿買秘籍，一邊用手機上YY，果然發現墨苒隱身在一個頻道裏。

她偷偷進去，上鎖的子頻道，墨辰墨苒，紫馬橙馬，很和諧。

沒有權限跳進去，谷幽幽心想這種事情她還是別多管，退出頻道的時候一看名字卻氣不打一處來。

頻道名很直白，這只是個游戲。

……

墨苒其實是在掛機。

她那時忽然看開了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她執拗也沒什麽作用，加上她對游戲裝備之類的也沒什麽興趣，就A了，而且，她害怕師父先一步離開，又剩一個人。

這一次，她是先離開的人，師父至少還在月卡結束前去打打本。

過去了這麽久，墨苒已經不想逃避了，反正已經不會忍不住回去，就回了墨辰的話，跑進他頻道看看，就繼續掛機。看到頻道名字的時候，她卻不介意，看了看管理員列表，前師娘樂淩羽赫然在目，便不自作多情。

她果然看開了吧。

後來的日子很平靜，師父偶爾會和她說兩句話，真的是兩句，然後就又消失個好幾天。墨苒知道，不同於她這個學生黨，師父有些忙，就不多打擾。

他們說的話題，有些奇怪。

因為墨辰是真的不想再玩了，要忙工作去了，卻又說起七夕任務，如果連續和一個人做三年，會有個很拉風的成就。墨苒就答應下來，說一定雙開號做，還打趣等第三年時說不定他都娶老婆了。

墨辰說：“嗯，或許孩子都有了。

墨苒笑：“兒子還是女兒。”

墨辰說，“女兒好，女兒就好好疼，兒子的話丟到山裏去。”

墨苒想了想他們離開之前，他幫過路邊一個小朋友，花哥，和墨苒同樣的門派，和墨苒當時同樣的等級，墨辰卻一點收徒的心思沒有，還是被墨苒收了才勉勉強強地帶一帶，帶的時候還帶著墨苒，問他他說，男徒弟有什麽好慣著的。

這和他現在關於孩子的養法還真有些相通之處。

這個奇怪的話題，墨苒之所以記得清楚，是因為那已經是他們最後說的最長的對話了。

漸漸地，她已經習慣於不上YY，專心地通關單機游戲，劍三仿若是很遙遠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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